李道增科幻小说《魔幻岁月》 第一集 怪异的树

  第一集 怪异的树

  我来到连部,说是连部,其实就是一个塑料帐篷。

  帐篷外,我喊了声:“报告。”

  “进来。”

  连长姓姬,个子1米80左右,不胖不瘦,人很帅气。见我进来,郑重地说:“十班长,有一个任务,你带着你的班,先去探一下路。我给你三天时间,三天后,我们连队就会赶到这个地方,那时,我听你的具体汇报。”

  “什么任务?”

  姬连长的身体伏向桌子,看了一下,用手指指桌子上的地图,说:

  “你来看,这是我们连新工区的施工路段,整个路段的施工要求,地图上标示的都比较清楚,只有这个地方,不知怎么搞的?测绘大队竟没有标出需要施工的数据。

  “我向团部询问了一下,团首长讲,那是个怪地方,测绘时,测绘大队在此处有一名女队员,不明不白地失踪了,因此,这一段的各种数据都是空白,需要你们连根据具体情况,自拿方案施工,记住,一定注意施工安全。”

  姬连长说完直起身来,拍了拍我的肩膀,又说:“我真不明白,什么鬼地方,能让测绘大队退避三舍,今天让你们班打前站,我和指导员是经过三思的,你办事果断,你的副班长头脑灵活,你们两个去,我比较放心。记住团首长的那句话,注意安全,我等着听你的具体汇报。”

  走出连部,我对这个任务,心中不以为然,为新工区施工探探路,这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。我们团自从来到某深山筑路以来,我们连总是团里的先锋,我们班又常常打攻坚战,什么困难没有经历过,今天的任务似乎是小菜一碟。

  当我把我的想法和副班长张瑛说了以后,张瑛沉思多时,才说:“按说,班长的想法没有问题,可是,我总觉得连长可能有更多考虑,如今前期施工正在收尾,任务很重,他不会随便把一个轻巧的任务给我们班,谁都知道我们班是连长的王牌,关键时刻,连长从来不会忘了我们的。”

  我想想也对,也许这个任务不会像我想的那么简单。

  汽车轮子转转停停,道路时隐时现,我们班坐汽车勉强走了七个小时,实在是走不动了,司机下来,不好意思地说:“没办法,再也走不动了。”

  我挥了一下手,说:“下车。”

  全班战士全副武装,迅速跳下车来,在车前一字排开,我仔细检查了带来的装备,除了我有一支64式手枪,副班长有一支自动冲锋枪以外,其余的无非是一些吃住用的东西。

  我掏出卫星定位仪,查看了一下位置,离我们需要去的地方已经不远,也就是二十多公里的样子。我向司机说了声再见,然后,我们钻进了崇山峻岭中的原始森林。

  没有去过原始森林的朋友,很难体验那种感觉。头上,树木遮天蔽日;面前,藤条杂草密密麻麻;脚下,树叶松松软软。有幸的是,阳光不时地穿透头顶的枝叶,洒下道道光柱,不知名的鸟儿,不时地发出阵阵鸣叫,给沉寂的森林带来一些生机。

  对于这些,我的感觉是无所谓。我们班十位战士,每人备有一柄长把弯刀,走不动的地方,长刀一挥,一切都得给我们让路。森林中缺少音响,我给副班长下了一道指示:合唱,全班来一首;独唱,每人来一个;讲笑话,副班长包圆。

  我的指示一下,大家顿时喜笑颜开,一路风风火火,歌声、笑声不断,天擦黑的时候,我们准时来到要找的位置。

  我仔细观察了所处的环境。向前走,上面是悬崖峭壁,下面也是悬崖峭壁,稀奇的是上面和下面的峭壁并不连接,中间有一道不宽不窄的平坦地段,这个地段,宽窄正好容得下一条公路通过。

  我大为高兴,给副班长说:“看看,这就是我们连长给的任务,路从峭壁中间这条腰带相似的地方通过,上天早就给我们连修好了路基,我们只等把路面平整出来就行了。”

  副班长也感到惊奇,感叹地说:“大自然真是鬼斧神工,好像早就知道这里要修一条路,预先给我们留了出来。”

  天已经晚了,现在首先需要的是安营扎寨,生火造饭。但是,安营安在哪里呢?深山老林里,需要找一个安全的地方。我给副班长交代一声:“造饭的事你安排,我到前面看看。”并随手招呼两名战士,“你俩跟我来。”

  这两名战士一个叫蔡东,是贵州人;一个叫董国爱,是河北人。我们三个并肩挥舞起长把弯刀,边走边砍杀挡路的藤条,庆幸的是藤条不多,而且越往前走,挡路的藤条越少。

  大约走出五、六百米远,我觉得前面阴森森的,仔细一瞧,不远处好像有一团巨大的东西,遮挡住了西边的已经暗淡了的光线。究竟是什么东西,一时看不清楚。

  我估计副班长把饭还没有做好,就招呼二人说:“走,到前面看看。”

  当我们越走越近时,发现挡在前面的不是一处悬崖峭壁,而是一棵树。

  奇怪的是这棵树不仅长得非常大,树冠足有五亩地大小,而且,粗大的树股上垂下了许多根状物,扎根到地下,又变成了无数的小树杆,成了名副其实的“独木成林”。更怪的是,这些小树一排又一排的,整整齐齐排列着,像是直立的层层粗大琴弦,又像是一道道栅栏,把上下两面悬崖峭壁连接起来,宣告此路不通,阻止人们从此处通过。

  我仔细查看一番,心中暗想:修路通过此处,这棵树可是个拦路虎啊,拔掉它,这么好的树,实在是可惜了,不拔它,让路为它绕道,那样浪费太大了,而且,我看看上面,又看看下边,绕也绕不开哟。

  我心中嘀咕,口中没说什么,因为我知道,路将从这里通过,可能早已经定过了,不然,不会冒然地把我们派到这里来。

  这时,董国爱说:“班长,我看睡在这里挺不错的,地上没有杂草,又比较平坦,如果把吊床拴在那些小树上,天然的柱子,睡上去多美啊!”

  我说:“主意不错,晚上我们就睡这里了。”

  贵州兵蔡东似乎觉得不妥,说:“我看还是不睡在这里吧?这大树……”

  他吞吞吐吐的没有说出什么理由。

  “有什么不妥?这地方不是挺好吗?”我问。

  “我看,我看……”说到这里他又停住不说了。

  我催促说:“有啥就说,不要耽误时间。”

  他憋了好大劲儿,才下决心似的说:“班长,我看这棵树像是神树,亵渎不得。”

  他的话一出口,我和董国爱同时笑了起来,“什么?神树,世界上有神树?”

  他知道他这话站不住脚,我们不会相信,就没有再坚持,只是说:“班长,我们老家那里山上确实有神树,我看……”

  “别说了,什么神树不神树的,我们今天就住这里了。”

  吃过晚饭,我们全班都搬了过来,大家对住在大树下比较满意,夜里就是下阵雨,有这么大的树冠遮挡,也是淋不着的。

  然而,意想不到的怪事接连出现了。

  睡觉前我简单安排了一下,我和副班长分别带班,我负责前半夜带班,副班长负责后半夜带班,其余八名战士,每两个人一组,分组站岗。为了安全期间,我再三交代,站岗就在树下,人员不能分散,虽然大家很累,但一定要尽到站岗的责任,有情况及时报告。

  前半夜很顺利,该睡觉的呼呼大睡,该站岗的眼睛瞪得溜圆,警惕性十足。后半夜我睡了,实在太累,什么也顾不上想,倒头便进入了梦乡。

  不知什么时候,突然,一声撕心裂肺般的惊叫,随后,“叭叭”两声枪响,划破了寂静的夜空。我一骨碌从吊床上翻滚下来,大叫:“什么事?”

  睡着的战士全部惊醒了,个个吃惊地问:“怎么啦?怎么啦?”

  副班长悄悄地说了句:“有情况。我们似乎被包围了。”

  “敌人。”我的第一个反应是土匪,可是,没有听说过这里有土匪呀,这些地方,根本就没人烟,哪里会有土匪。

  我轻声地问副班长:“你看到什么了?”

  副班长伏到我的耳边,悄悄说:“似乎有几个像是人,却比人高一些,具体看不清楚。”他把嘴向我的耳朵又凑了凑,“董国爱也不见了。”

  “什么?”我大叫一声,“他,哪里去了?”

  “我也不清楚,突然之间消失的,就听到他一声惊叫。”

  “不会是去方便了吧?”

  “不可能。我见他独自往远处走,一开始也以为他想去方便,没想到他面前突然站立起一个黑影,他惊叫了一声,就不见了踪影。我担心其他的黑影也向我们攻击,就鸣枪示警了。”

  我感到事情严重,当即下令:“副班长,你带三个人,我带三个人,我们立即分头去找。留下两个人看守物品。”

  没想到副班长却说:“班长,我们的人不能再分散了,分散了太危险,万一,又有谁失踪了怎么办?”

  我犹如挨了当头一棒,又有人失踪,怎么还会有人失踪?是啊,董国爱怎么会失踪呢?我努力理理自己的思路,说:“好吧,先到刚才董国爱叫喊的地方看一看。”

  副班长把我们领出大树覆盖的地方。一弯残月挂在天际,天空稍微有些亮,九道手电光柱四处扫射,没有发现任何痕迹。上边是峭壁,下边是悬崖,上不去也下不来,大树下边睡着全班战士,他没有往这个方向来,唯一的去路是,继续沿着山腰往前去了,可是,九道手电光寻找的结果,不仅没有踪影,也没有发现任何痕迹。

  众人不停地喊叫,毫无回应。

  没有办法,我宣布:大家回去围坐在一起,都睁大眼睛,谁也不准再睡觉。

  回到大树下,我想野兽怕火,点燃篝火可防野兽。叫几个战士把大树下的枯树枝捡一些,点燃了篝火。大火刚刚燃起,忽听树上吱吱呀呀乱响,树枝呼呼啦啦的摇动,一股羽毛被燃烧的气味飘散开来,随之篝火上方滴滴答答下起小雨,并瞬间转变成阵雨,篝火眼见一点点缩小,随后熄灭了。

  起初,我以为天下雨了,可是,我们身上并没有落上雨滴,偏偏就都下到了篝火上,何况,大树树冠异常茂密,就是下一阵雨也不会把篝火淋灭。我感到十分惊奇,同时,一种莫名的恐惧感慢慢爬了上来。

  难道,这树上有什么猫腻?

  然而,一直到东方鱼肚白亮,也没有出现其他情况。

  全班战士,大眼瞪小眼地瞪了整整后半夜,实在有些瞌睡,可是,寻找人要紧,我命令立即行动,全班寻找失踪的董国爱。

  我们边走边用长把弯刀,把能隐藏人的杂草、藤条、树枝全部砍掉,仔细寻找有价值的蛛丝马迹。时间不长,贵州兵蔡东发现了一个新情况,在大树树冠外不远处,有一块平面石板,石板像是人为地放到那里的,而且,石板上有几串不知名的野果子,野果子像是刚采摘不久,还十分鲜嫩。

  这说明肯定有人来过,不然,这石板上怎会有野果子呢?可是,放这些野果子是什么意思?难道是随意放上的?我百思不得其解,连比我聪明的副班长也是一脸迷茫。

  蔡东把野果子拿了起来,仔细查看一番。

  野果子共有三根,全是一米长左右,很像北方种的扁豆角,只是比扁豆角长多了,这些豆角内每根有十粒种子,每个种子像小个的中秋月饼大小。

  蔡东看了一会儿,似乎看出些门道。他说:“班长,这好像是供品,你看,面朝着大树的这一边,地上杂草丛生,而石板的另一边好像是经常被踩踏,而且,你看石板四周,有不少抛弃过的干果子、烂果子,这些干果子、烂果子都是这一种果子。这说明有人经常来这里进行祭奠活动。”

  我看看确实有点像是在祭奠。我问:“他们在这里祭奠什么呢?”

  这时,副班长说话了:“这不一定是祭奠,也可能是在许愿。我们老家就有摆供品许愿的风俗。不过,那些供品都是肉食、水果、点心等,用野果子当供品,不像是人做的事儿,而且只用这一种野果子。”

  “对,是供品。这是祈求神灵保佑的。”蔡东接住副班长的话头,像察觉了一个大秘密,情绪有些激动,说了又加上一句,“对,是供奉神树,祈求神树的保佑。供品是一种野果子,也可能是许的同一个愿。”

  难道,难道,难道这棵树真的有什么秘密,能够保佑人们的安全,或是能给人们带来幸福。我怎么想也难以相信,然而,昨天,我对神树之说不屑一顾,今天,我心中却疑虑重重,这是昨夜那场不明不白的阵雨给我的教育,世界上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,难道神树之说就一定是荒诞妄议?我心中想着,口中不由问道:“蔡东,你说说董国爱会到哪里去?”现在我对蔡东已经刮目相看了,没考虑就直接点名问他。

  “这个,这个……”蔡东听我点名问他,认为我要追究他的责任,因为昨夜是他和董国爱一起站的岗。

  我听他的语气中透出惊慌,怕他不敢说出他的真实看法,又安慰地加了一句:“实实在在地讲,他究竟会到哪里去?”

  “这个,这个……我确实不知道他到哪里去了。”

  我又启发他,说:“你想想看,当时会出现那种可能?”

  蔡东见我并不是要追究他的责任,心情稳定了一些,沉思一会,说:“我认为董国爱很可能被劫持了,劫持他的人就是在石板上放供品的人。”

  副班长突然说:“也可能劫持他的不是人,因为这些供品不像是人放的。”

  副班长的这句话好比一颗炸弹,顿时震得我的头脑嗡嗡直响,难道是野兽、是动物把董国爱劫持了。停了足足五分钟,我勉强笑了一下,说:“这,不可能吧?动物有伤人的,害人的,从没有听说过劫持人的。”

  大家听了谁也没有回答,因为谁都知道,没有听说过不等于没有。

  如果真是被动物劫持走了,董国爱还有命吗?找不到董国爱,连长来了如何交代,没有别的办法,只有继续寻找。

  “副班长,你看下一步我们如何找,白天我们是不是可以分开寻找,这样寻找的范围可以大一些。”我头昏脑胀,六神无主,很希望足智多谋的副班长有高招儿。

  副班长说:“白天最好人员也不要分开,这样比较安全。”

  我觉得副班长有些神经过敏了,但也没有反驳,在这种时刻还是小心一点好。就说:“好吧。”

  “班长,你带几个战士继续向前寻找,我带个战士下到山谷里去看看,看山谷下面有没有线索。”副班长说。

  我想了一下,说:“山谷下面我和蔡东去,剩下的几位注意保护带来的物品。”

  我又使了个眼色,悄悄地说了句:“注意树上。”因为我对昨夜的雨下得很是想不通。

  在董国爱失踪的地方,我将一根绳索拴牢,我让副班长在上面看守栓绳索的地方,以免绳索出现问题,并商定了联系的办法。然后,我抓住绳索,首先攀援而下。

  原来这悬崖虽然很陡,峭壁上却零星地生长着一些树木,有些树木相距也不远。我抓住绳索下了50多米,正靠在一棵树上休息,突然,眼前一亮,身旁的树枝上栓有一缕布条,我抓到手里一看,布条已经十分陈旧,显然是很久以前拴上的。我拿住布条思考再三,这深山老林的哪里来的布条?而且明明是拴在树枝上的,更何况布条是拴在悬崖峭壁的树枝上,我再三琢磨也琢磨不透。

  蔡东下来了,我把布条给他看,说:“这不可能是从山外刮风刮过来的,既如是风刮过来的,也不可能拴住树枝。”

  蔡东仔细察看后说:“这布条栓这里很久了,肯定不是董国爱的。”

  “这还用你说。这布条栓这里至少有几年了,董国爱昨天夜里才失踪。”我对蔡东的话不满,“布条不要扔,带回去给副班长看看。”

  我顺着绳子继续往下下,下到150米左右时,有一块突出的大石头,绳子正好也到头了,我停下来喊蔡东:“下来吧,这里可以停。”

  蔡东下来后,擦了擦汗,说:“班长,其实这里不用绳子也可以下来。”

  “什么?这么高,这么陡,谁能下得来?”

  “顺石壁是下不来,可要攀登树枝就容易多了。”

  “攀着树枝你也下不来。”

  “我是下不来,可是,猿猴肯定能够下得来,而且,这里是他们经常上下的地方。”

  “你怎么知道?”

  “你给我那个布条时,我就考虑了,你下来后,我又仔细查看那里的树枝,发现树枝上留有被抓过的爪印,是不是猿猴子抓的很难说。奇怪的是,布条是旧的,那爪子痕迹却是新的。”

  我“嗯”了一声,心咚咚直跳,这说明一个问题:昨夜这里可能有人,不,有动物从树上通过,而且,过去这里也有动物通过,甚至是经常通过。但是,把布条拴在树枝上,这究竟是为什么,又是谁把布条拴在了树枝上,这个难解的谜,闹的我头脑嗡嗡直响。

  “我们先回去吧,再往下去已经没有绳子了。”蔡东似乎有顾虑,不主张再往下面去。

  我不想这样回去,既然已经发现了线索,应该继续查下去。我说:“你慌什么?我们再寻找一下,看有没有其他线索。”

  没有绳索,再往下是下不去的,我开始对脚下突出的大石块进行查看。这块突出的大石头大小有几十平方米,像从悬崖峭壁上直直地伸出来一条手臂,顶端是手掌和分开的五指。我不得不承认,大自然出奇制胜的创意和巧夺天工的创造。

  我走过石头手臂,走出石头手掌,走到石头大母手指的顶端,弯下腰来,想看看山谷下,大自然还会生产出什么奇妙的迷人景观,当然,更主要的是看看,董国爱留下什么线索没有。

  然而,我弯腰往下一看,大石头下面,有几棵树的树枝旺盛得竟接近了石头手掌的五指。其中一棵高高的树枝上,挂了不少上面石板上那种不知是谁许愿用的野果子长豆角,我正琢磨,上面石板上的野果子,是不是在这里采摘的时,突然发现树上竟有两只眼睛直直地盯着我,由于我们相距并不太远,也就是20米左右,我的眼光和那两只眼光相遇的十分突然,当时,双方并没有显出惊慌,约有几秒钟,我清清楚楚地看到,那是一张人的脸型,也并不太难看,长头发披在肩上,但全身似乎长有密密的毛,穿着像是兽皮制作的什么东西。几秒钟后,我突然惊醒过来,忙伸手摸出64式手枪,并打开枪保险。

  可是,那个像人似的动物并不知道害怕,只是好奇地看着。我正考虑是不是给它一枪,闹个战利品,看看是什么动物时,蔡东来了。蔡东拉了我一下,说:“班长,快走。”

  那动物不怕我的手枪,却害怕蔡东的长把弯刀,它看见弯刀,一声惊叫,双手一晃树枝,飞越到4、5米远的另一树枝上,再一晃,又飞上更远的树枝,转瞬间不见了踪影。

  我埋怨蔡东说:“你拉我干什么?”

  “班长,千万不能开枪,我们快上去。”

  我看他似乎有隐情不便说,再加上刚才那个古怪的家伙,我也觉得还是先上去稳妥一些,毕竟上边人多,有事可以互相照应。就同意说:“好吧,我们回去。”

  当我俩慌忙地爬上去,往回收绳索时,副班长疑惑地说:“班长,好像有点不对劲。”

  “怎么啦?”

  “怎么这么沉?”

  我拉了拉,果然十分沉重,我正要俯身去看时,突然那绳子猛的一坠,我险些坠了下去,我赶紧开松手。说:“不要动,绳子下面有鬼。”

  “鬼?”副班长一脸疑惑。

  我顺着绳子往下看,三只和刚才那个动物相似的家伙,正一个接一个的去抓绳子,可是,三个家伙用它们的前爪(也可以说手)抓住绳子,似乎不如抓树枝轻松,一个个抓着绳子荡悠荡悠,却不会向上攀登,但仍好奇的不停去抢夺。

  过了一会儿,我看它们抢的兴趣小了,在一起只顾吱吱哇哇的交谈,就出其不意地把绳子拉了起来。其中一个家伙见绳子突然没有了,还想上来抢夺,另一个家伙哇哇了几声,那个家伙又溜了下来。我想,可惜我听不懂它们的语言,不然,问问它们见没见董国爱就好了。

  我“唉”了一声,晃晃脑袋,自我解嘲地说了句:真是胡思乱想。

  副班长听我说了句什么,忙问:“收获如何?有没有线索。”

  我泄气地说:“收获也有,线索也有,就是没找到董国爱。”
 

  作者简介:

  

 

  李道增,男,汉族,生于1948年3月,河南省郑州市中牟县大孟镇冯庄村人。中共党员,大专学历,河南省作家协会会员。著有诗文集《寻找》、长篇小说《追求》、《但愿人间有轮回》(获郑州市五个一工程奖)、童话故事集《宝盒子与美丽的蝴蝶》、长篇科幻小说《魔幻岁月》、33集电视剧本《全民在线》(获中牟县首届潘安文学创作奖)、电影剧本《虎尾》等。有诗歌、小小说80余首(篇)散见于报刊,其中多首(篇)获奖。